以边塞为题材的诗歌在唐代非常流行,尤其是盛唐时候,蔚为壮观,形成了一个诗歌流派,即边塞诗派。边塞诗派主要描写的是边塞风光和战争生活,表现诗人的爱国情感和进取精神,风格慷慨悲壮,代表诗人为高适和岑参,所以又称为“高岑诗派”。
高适,704——765,字达夫,盛唐著名的边塞诗人,诗歌笔力雄健,气势奔放。作为一名边塞诗人,高适性格狂放不羁,喜欢结交游侠。为了实现建功立业的抱负,他两次北上蓟门,想立功封侯,但是理想没有实现。
在他第一次北上蓟门的时候,留下了一首著名的边塞诗,即《燕歌行》,全诗如下:
汉家烟尘在东北,汉将辞家破残贼。
男儿本自重横行,天子非常赐颜色。
摐金伐鼓下榆关,旌旆逶迤碣石间。
校尉羽书飞瀚海,单于猎火照狼山。
山川萧条极边土,胡骑凭陵杂风雨。
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犹歌舞。
大漠穷秋塞草腓,孤城落日斗兵稀。
身当恩遇常轻敌,力尽关山未解围。
铁衣远戍辛勤久,玉箸应啼别离后。
少妇城南欲断肠,征人蓟北空回首。
边庭飘飖那可度,绝域苍茫更何有。
杀气三时作阵云,寒声一夜传刁斗。
相看白刃血纷纷,死节从来岂顾勋。
君不见沙场征战苦,至今犹忆李将军。
这首诗表达的情感是复杂的,一方面表彰男儿横行天下的英雄气概,可对战争给征人家庭带来的灾难又表示深切同情;另一方面颂扬边关战士浴血奋战,可对将领帐前歌舞作乐的恶行又感到不满。高适在诗中表明自己想立功边塞的高昂意志,可是也不讳言边塞的冷峻和战争的残酷。
除了边塞诗之外,高适的送别诗也写得非常好,最著名的就是《别董大》,诗云:
千里黄云白日曛,北风吹雁雪纷纷。
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
送别诗自古以来就是缠绵凄清、低回流连的,但是高适的这首诗却反其道而行之,不写离别的哀伤,而是满怀激情地鼓励朋友踏上征途,迎接未来,因为前途到处都是知己,这就使得在离情别绪里加上了豪放健美的色彩,让人充满信心和力量。